第8章 交流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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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毅有些纳闷地抬手摸了摸鼻子，心里满是好奇。这可是系统给出的公司董事长，即便当下正值互联网行业的寒冬，可这人怎么瞧着这般底气不足呢？

实际上，田毅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他错把内地暴发户的那一套行事风格套用到了马云身上。在2002年的内地，多数生意人只要有点关系，就都带着一股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冲劲，做事简单直接。然而沿海地区，由于我国在2001年12月11日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当地的商人们常常与资本主义社会的资本家打交道、交流与合作，所以对风险控制极为看重。

马云是个极具演讲天赋的商人，他的煽动能力和画饼本事都十分了得。虽说他常常把话说得很大，但做事却相当谨慎。一开始，不少人都觉得他是个骗子，觉得他说的话挺有意思，可对于那些事能不能成真，心里都犯嘀咕。这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商业意识。

田毅如今是做得多、说得少，而马云则是说得比做得多。按常理，这两种商业意识的碰撞，大概率会一拍两散。可偏偏田毅是个靠着系统开挂的人，这就使得他不得不琢磨，互联网商业和传统商业的经营理念，是不是压根就不一样呢？

“老马啊，你可是立志要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啊，怎么一遇到困难就打退堂鼓了呢？你这可有点给我泼冷水的意思啊。”田毅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在他看来，谈合作就怕对方没难处，要是对方有难处，这合作就成了一半。

“小田啊，你说的免费模式我琢磨过了，我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思路。但现在很多人都觉得互联网泡沫已经破裂，行业前景不明朗，我们融资也困难重重，就连我们自己的股东投资人都在施压呢。这也是我们今年全力打造‘中国供应商’的原因。虽说‘中国供应商’这个模式在当下拓展起来难度不小，可实打实让不少企业的营业额实现了翻倍。”

前几句，马云还下意识地抬手扣了扣自己那有些稀疏的头发，可说到后面，整个人的状态就不一样了，自信的劲儿又回来了。

“互联网这一块，我们成都方面倒是很看好，毕竟它可是沟通的桥梁。我不太懂你们开放地区的想法，什么泡沫破裂之类的说法。我就看你，老马，给句实话，你心里到底怎么想，钱都不是问题。”田毅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仿佛在说只要马云有想法，他随时能掏钱投资。

“小田啊，我还是头一回和你们内地企业家打交道，感觉你们和我之前接触的风险投资人完全不一样。你怎么都不好好看看我们的商业计划书啊？”马云也满脸疑惑地看着田毅。毕竟，自己的那些想法和商业计划，被不少人拒绝过，甚至有人还直言让他想好了再来。可田毅自始至终都没看一眼商业计划书，就只和他聊天。

田毅瞧了瞧那本厚厚的商业计划书，撇了撇嘴说：“计划书无非就是写对未来趋势的看法和发展状况，这玩意儿我随便找人都能写出100本不同类型的。投资嘛，关键还是看人。你能让我有信心，我就能掏钱买未来。”说实话，田毅心里清楚，自己对商业计划书其实没那么精通。在内地做生意，除了系统提示，最关键的就是找对有关系的人。而且这几年他也明白了，就算自己有系统提示，就凭他那操盘能力，破产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所以，还不如拿钱去投资别人的经营能力，这样成功的概率或许还更高些。

“哈哈哈，小田，说得好！我也觉得自信不是说明天就一定会好，而是明天即便不好，我也能活下去。我们得把不好的日子想得更长远、更糟糕一些，这才叫真正的自信。”马云爽朗地大笑起来，接着说道，“我其实也考虑过小田你说的免费模式。我想让所有的年轻人都能在上面尽情玩乐，让他们在玩乐中找到创业的灵感，而不是一开始就想着在上面赚多少钱，否则是走不长远的。我搭建这个平台，只要他们玩得开心，有大量的人能成功，我也就成功了。”

马云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即便身处互联网寒冬，即便此刻压力巨大，可他的眼神里依然透着对未来的憧憬。这股子带着梦想甚至有些幻想的状态，让田毅心里猛地一动，脑海中瞬间闪过“屠龙少年”四个字。

果然，任何一个商人在创业之初，都怀揣着一颗纯真的心。只是在商业的博弈中，这颗心会逐渐被磨砺得圆滑、麻木，甚至慢慢变质。可马云在这样艰难的时候，还能坚守初心，着实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