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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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除夕的临近，盛京宫里也是渐渐热闹了起来，哲哲张罗着把原本略显孤调的盛京城弄得张灯结彩起来，皇太极也派了杜度亲自护送科尔沁的大妃等人前往盛京。

哲哲今日心情格外的好，“听说昨儿个六阿哥已经开口叫额娘了？”她搁了茶盏端着浅笑问着庶妃喇嘛氏，“你瞧瞧前些时日感觉六阿哥还在襁褓里咯咯地看着你笑，没想到现在都已经咿呀学语了。”

突然提到自己，庶妃有些惊慌，但也还算稳重。“谢皇后夸赞。”

哲哲也不再说什么，庶妃这样子她已经司空见惯了。她又瞧了瞧玉儿，“玉儿，前几日皇上还向我夸赞你的字写得不错，这次除夕家宴恐你要露几手了。”

大玉儿抬起眸，“我的字怎么见得人呢，皇上怕是缪赞了。”哲哲虚抬了抬手，示意嫔妃们都先退下。“玉儿，你随我来选选家宴的各个菜式。”

大玉儿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这等事一向都是她自己拿主意的，正出着神哲哲便轻叹一声：“玉儿，有句话我还是要说一说…”

“姑姑今日怎么变得客气了许多，”大玉儿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您要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了。”

“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永福宫的庄妃，一些事已经改变不了了。”哲哲凝望她许久才缓缓开口，“姑姑是过来人，明白你心里的苦楚。但是有些时候我们就必须得认命，你懂吗？”

“认命？”大玉儿苦笑一声，“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命是什么，所以认命两字对我来说太过于沉重。”

一番话说中了哲哲内心，她黯然了许久才道：“是啊，有的时候自己的命运自己都不清楚，又怎么能认命。”

“姑姑今日是怎么了，”大玉儿从未见她如此神情，哲哲掩饰着眼里的神色，淡然道：“不说这些了，随我去选选家宴的菜式吧…”

十日后，杜度护送科尔沁一行人已经到了盛京城外，皇太极便携哲哲亲自在城外迎接，果不其然哲哲在吴克善身后一眼便瞧见了海兰珠的身影，她还是跟以往一样，甚是怕见生人一直藏在人群里。

除夕夜——

哲哲走上步辇，一群人浩浩荡荡向家宴场地走去，她知道今日就会见到海兰珠了，该来的怎么样都是逃不掉的。

到了门口，一些嫔妃已经就位，瞧着她到了纷纷领着阿哥和格格向她行了大礼。“都起来吧，今儿个是家宴，大家不必如此。”她细腻的声音说着，脸上是和蔼的笑容。

然后便走到皇上身旁的位置入座，还没等她瞧瞧科尔沁的一干人等到了没有，就听到一声“皇上驾到，”珍哥忙扶起她行了大礼，皇太极看了看众人然后走到哲哲身边亲自扶起她然后才说，“起了吧！”

皇太极牵过哲哲的手入座道，“科尔沁大妃和小王爷待会儿就到，你且耐心等上一会儿。”

“好，谢过皇上。”哲哲回着话。

皇太极转眼正视着大殿接着说，“今儿个是家宴，朕很是欣慰，大家也不必拘礼。”

刚说着，科尔沁大妃便携着吴克善走了过来。向皇太极行了大礼后，哲哲按着之前商议好的以皇后暨女儿的双重身份，率大玉儿向她行蒙古族家礼，此家宴也正式开始。

各嫔妃看着此阵势羡慕得紧，早些时日皇太极日日下朝会都会抽时间去清宁宫看望哲哲，现在又是在家宴时对科尔沁大妃行如此大礼，这不得不说哲哲在皇太极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位置。

“臣弟先敬四嫂和四哥一杯，”十六弟费扬古先敬酒道，“望四哥和四嫂身体安康。”

“好，十六弟近些年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皇太极笑，“看来大婚后福晋的功劳功不可没啊。”

众人都笑着，哲哲见玉儿有些不自在小声问道：“玉儿，怎么了，可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