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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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气极攻心，心口像被人挖了个大洞一样生痛。

她就不该让月月跟着去岭南！

她活泼乖巧的女儿，到了那野蛮之地就变了！

竟然为了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远走他乡。

聘者为妻，奔者为妾的道理不懂吗？

王氏喘气也抓心挖肺般的痛，差点一口气没呼吸上来。

她咬牙一字一顿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月月不懂事，李卫东也不懂事吗？

凭什么她要跟人走，就让她跟人走？

还有……

要不是李素素写信让赵姨娘带亮哥儿去岭南，哪会发生这样的破事！

李素素知她难受，沉默地立在她身旁。

让她发泄。

王氏气过之后，面无表情地打发她走，“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你回去吧。”

她还得给老家去信，退掉月月的婚事。

这都什么事啊！

王氏揉了揉额头。

心说以后她还有什么颜面回老家？

李素素从容告退，出了府，她心情也很复杂。

她上了马车，无心再闲逛，打道回府。

锦宁见她脸色不好，拉走其他丫鬟下去，让她一个人静静。

另一头，林策看着北营的精兵，个个牛高马大，精悍无双，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不由得向他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爹，咱们的精兵悍勇无匹，也打不过胡人吗？”

胡人果真那么厉害？

景安候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看他，“为何突然这样问？”

问这个干啥？

林策大义凛然道，“我听许凡他们说，去岁胡人屡次犯变，烧杀抢掠，咱们大祈兵强马壮，为何不一举歼灭胡人，还边境百姓一个安宁？”

景安候负手而立，看着操练的士兵们热情地挥洒汗水。

直言，“如今的边城守将，不及庄家军多矣。”

当年庄家大军深入胡人腹地，一路杀过去，吓得胡人闻风丧胆，把胡人的大草原搅得天翻地覆。

庄家大军自杀式地在胡人的地盘奔袭，直捣皇庭，当年一役，胡人只剩老弱妇孺，十多年未敢犯边。

说句不好听的，当今的边城守将方家，连给当年的庄将军提鞋都不配。

“陛下已有意换调边城守将。”

林策对一直被他爹私底下赞誉有加的庄家颇感兴趣，只是他在脑海里努力搜刮，在记忆里也没找到庄家的事迹。

当年如此英勇，如今怎会籍籍无名？

“爹，这个庄家，我怎么从未听过？”

景安候嗤笑一声，目光悠远，似是怀念，又似在为谁感伤缅怀。

景安候仰首傲立，不让身边的人，发现他眼眸中的湿润。

他淡然道，“当年的庄家大军，早已经和胡人大军同归于尽。”

当年年轻气盛的太子代君出征，被胡人生擒。

胡人首领让庄将军退兵百里，用五座城池换太子一人。

边城的百姓人人自危，满目哀戚。

边城百姓谁人不知胡人不把大祈百姓当人？

前朝时，粮食充足，大祈的百姓是胡人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