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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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小院又热闹了起来。

“迎春这丫头养的不错，白白嫩嫩的，是你的功劳。”贾母只看了两眼乳母怀里的孩子，便让抱下去了。

“瞧老夫人说的，这都是妾身应当做的。也是姐姐信得过我，不然妾身是万万养不了二姑娘的。”

“我知道你的好。老大家的身子还没见好？”金妈妈给邢姨娘搬了张绣墩。

“刚换了药方，大夫说春日里见效快，想着就快大好了。”邢姨娘知道贾母素来重规矩，说话也是分外留意。

“你回去也告诉她一声，琏哥儿在我这里，让她只管放心养病就是了。”生死有命，贾母对老大媳妇的病也很是无奈。

“妾身谨记。”邢姨娘还是起了身，回话行礼。

“这是哪儿来的孩子哭呢？莫不是迎春闹了？”贾母虽然更喜欢孙儿，但是对孙女也是上心的。一家子齐全和美才是她最最希望的。

“回老夫人，是赵姨娘带着三姑娘来了。”西小院守门的婆子胆战心惊地回着话，生怕哪个字惹得贾母不悦。

“我把三姑娘给她送了回去，她是怎么照顾的！叫孩子哭成这样！快让她给我进来。”

赵姨娘是贾母赐给贾政的，贾母不喜王氏，遂对赵姨娘颇为照顾。赵姨娘是三姑娘的生身母亲，现在却哭的这么惨，更别提今儿还是贾母下令，把探春送回了东小院，这不是下了贾母的脸吗？

赵初初学着吉祥行了个礼，她还没反应过来，吉祥就匍匐在地了。赵初初看的眼都直了，她可做不到给别人行跪拜之礼，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好可怕！

“求老夫人救命！我家姨娘烧了两日，现在没了奶水，三姑娘都饿了许久了。”

贾母本来眼含刀锋，看着吉祥的举动，才收了几分凌厉。

“原是这样。先把三姑娘抱下去，让二姑娘的奶娘先喂着。明儿个，让金妈妈再挑两个奶娘到东小院去。”

吉祥拉了拉赵初初的衣袖，她才有拂身一礼。

“我看着赵氏精神头不大好，是不是身子还没好？说到底，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如今你就好好养着三姑娘。你是我派去伺候老二的，往后谁要动你，都得先问过我才行！”

贾母明着是说给赵初初听的，实际上是说给王氏的，反正这屋里不缺带话的人。

“老夫人一贯心疼赵妹妹的，就是我看着，也是眼热得很呐。”邢姨娘看赵氏半天也不会说个话，生怕老夫人觉着没脸，就显出自己来了。

“你也是个嘴甜的，往后多给老大生几个男娃娃，我就最宠着你！”老夫人就喜欢和小辈说笑了。

从前，赵氏就是她跟前口齿最伶俐的，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怕是还没缓过神来，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小户，这王氏稍稍使个手段，就把赵氏变成的死气沉沉，全没有往日的活泼劲。

“初初呀，你受委屈了。”贾母看着她很是可怜，也不顾及王氏的脸面，说了这么一句。

“回老夫人，初初不委屈。”她勉为其难的说了这么一句。原来赵姨娘也叫初初，真是太巧了。

“还说不委屈？从前我这屋里，就你说的最多，今儿成了个木头人似的。”赵初初服侍贾母两年，也是有主仆情分在的。

“老夫人，宫里头来人了。”金妈妈刚刚得了消息，就在贾母耳边低声说了。

“好了，都下去吧。照顾好姑娘们，往后有你们享福的日子。”后院都是妇人之事，宫里的消息可不容耽搁。

“邢姐姐，今天多谢你了。”吉祥扶着赵姨娘，她说一句，赵初初学一句。

“这有什么的，我只是怕三姑娘饿坏了。我瞧着妹妹面色发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现在大房和二房关系微妙，邢姨娘不欲久留。

一行人又回到了东小院里。

“姨娘回来了？”小鹊在小厨房里探出头来。

“刚刚金妈妈送来的新鲜猪蹄，我用红枣黄芪炖了，就等着姨娘回来喝呢！姨娘先回屋躺着去吧。”

赵初初和吉祥看着小鹊脸上的斑斑黑点，都笑出了声。

“猪蹄可要多炖一会儿呢，你小心看着火！”吉祥不放心大大咧咧的小鹊，但人手有限，还是先照顾姨娘要紧。

“姨娘先躺着吧，小鹊还知道给换了被褥，今儿可得好好夸她呢。”赵初初又躺下了。她虽然不喜欢总躺着，可身子无力，只能任由吉祥摆布了。

“小猪宝呢？”

“姨娘问的是？”

“哦，是探春，我给她起了个小名，叫猪宝。”赵初初看得出吉祥对她是实心实意的好，也多了些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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