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元灯节 (第1/2页)
郑寒玉策马在长街急奔。昔日车马骈阗的崇仁坊此时渺无人踪,郑寒玉纵马越过一处马车残骸,心跳如鼓。她怀中斗篷缩成小小一团,不住颤栗。
“那是中书令的家眷,捉了她们,便可打开朱雀门!”身后马蹄声愈来愈近。
郑寒玉身前斗篷瑟缩得更加厉害。她攥紧缰绳,轻声安慰道:“阿芙不怕。”
身下马匹因中箭口吐血沫,已是强弩之末。她佯装力竭之态,仿若走投无路般拐进一条小巷。小巷四通八达,可甩掉大部分追兵,但身后那人依旧穷追不舍。
郑寒玉左手控马,右手从腰间剑鞘中拔出佩剑,缓缓沉出一口气。
若杀了他,夺了他的马,尚有一线生机。
她放缓速度,身后之人顷刻便追了上来,喘息之声犹在耳边。余光中闪过寒光凛凛,是那人挥斧朝她而来。郑寒玉矮身躲过一击,当即紧拽缰绳勒停马匹,提剑回刺,欲趁他扑空之机了他性命——
可她错了。
那人手中所持的,不是一柄普通大斧,而是她从未在长安见过的武器,即使她侥幸避开一袭,可斧柄后端亦有刀刃,状若弯月,正好顺着敌人方才挥斧之势朝她拦腰而来。
“姑母——”怀中稚童惊叫之声划破天际。
郑寒玉猝然睁开双眼。
她蜷在被衾内急促喘息片刻,缓了一炷香才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来,身上寝衣经过方才噩梦已被汗水浸透。
这梦,她已连着做了五日。起先不过是被追杀的模糊景象,而今日,她已能感知这梦的每一个细节。
郑寒玉的贴身女使白榆见她冷汗涟涟坐在榻边发愣,忙放下漆盘,一面取过放在薰笼上烘烤过的外衣为她披上,拧眉低声问:“娘子又做那噩梦了么?”
郑寒玉点头不语,白榆见状,唤来郑寒玉的另一名贴身女使玉李为她梳洗穿戴,又端来一碗胡麻粥,柔声道:“娘子且喝碗粥压压惊。”
郑寒玉靠在窗下罗汉床上,执着羹匙搅拌着碗中粳粥,问道:“阿芙现下在何处?”梦中同她一起逃亡的稚童,是她阿兄郑昀的小女儿郑芙。
白榆不明所以,回道:“今日是上元节,小娘子晨起后便在园中看女使们挂花灯。”
郑寒玉心下稍安,这才有了食欲。细细想来,那梦境之中尚有颇多不合理之处。
一则追杀她之人头戴朝霞冠,身穿翻领袍,乃吐蕃骑兵。可自太宗之女康定公主和亲吐蕃后,两国开通互市,边疆已安稳二十余年。二则郑昀并非行宰相之职的中书令,而是正四品上的户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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