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自窗口洒落，给地面铺上一层银霜。
借着月光，周岳生看清于知乐睡觉的模样。
她睡觉很规矩，双手轻轻搭在腹部，呼吸轻而绵长。
半分钟后，周岳生移走视线，开始找信。
信放在桌面，被随意压在一个本子下面。
他举起笔记本要取信，一张相片滑落，砸在地板发出啪嗒的声音。
于知乐发出嗯哼一声。
周岳生全身肌肉进入戒备状态。
一分钟过去，身后再无动静。
他回头，发现于知乐只是翻身侧睡，仍处于熟睡状态。
照片上的人留着半长的头发，五官精致立体。
而本应与硬朗五官格格不入的纤细眉骨和细挑眉毛却没破坏原有的美感，反倒增添了几分雌雄莫辨的感觉。
相片里的人是盛兰越，周岳生在宁谭家看过他的相关报道。
取信出了门，他在后院认真提取藏在字里行间的暗号。
信封表面的字少，留暗号的余地小，翻译出来只有三个字——不能留。
信里，盛兰越提起他要担任一出大型歌舞剧的男主角，并附上团里正在排练的一出话剧的道具秋千的相片。
周岳生从其中读出零散的信息点，五月二十号、十点、见面、海东镇、晚、西树林。
他进行了字词重新排列组合——五月二十号晚十点，东海镇西树林见面。
暗号都是后留的，内外暗号的墨色与盛兰越用的各不相同。
周岳生暂且排除盛兰越是敌特的可能性。
内外暗号的差异又意味着什么？一个人伪装成两个人，还是两个知道他们暗号的人分别与她联络？
周岳生陷入沉思。
夜深雾重，他思想回笼时，手里的信纸都染上了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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