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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弃予不需回头，便知来人是谁:“柠柠姐！”
来人正是青柠。
她手中浮动着尚在跃动的绿色光芒，显然这小玩意做到了自己的任务，只身前往另一个空间，带回了指引之人。
青柠左侧小臂内侧也闪烁着与司鸢相似的符咒，看来是收到信号，便掌握局面，根据司鸢这点法力，反向追踪而来。
“抱歉，来晚了。”青柠抬手，直指受制的羽柊，“你们为何在此。”
羽柊没料到她的突然出现，愣怔片刻后，轻轻笑道：“与你的理由，应该差不多吧？”
她笑起来很漂亮，分明眸色是浅灰，笑起来却有万股光芒流淌：“也对，那老不休怎么会放弃这代最大的养分呢。”
语气轻柔，似乎在说什么情话，可句子里那几个危险的词让柳弃予不得不警觉。
“养分？”
“你刚问我那老头做了甚？”羽柊手尚未恢复原状，她却依旧抬起做了个掩唇微笑的姿态，唇角的笑意几乎要将嘲讽溢出。
她略偏向青柠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这位绿洲的天才小姐：“自然是要这世间一切，都为那吸血允食的妖物葬送。”
柳弃予不搭她的腔，这白发姑娘自一开始态度就有些偏激。
很多词句都包含着恩怨与情绪，想要让她说下去，最好的法子便是让她一个人演独角戏。
果不其然，她并不满足一两句的谴责。
“九州巨木，庇护万族。多么伟岸又正当的理由，可那树下埋的养料，究竟是落叶归根的树肥，还是泣血的悲怨？”
柳弃予微微皱眉，游戏里是没有什么九州巨木的，海底阳光是源自积淤的灵气残余，大约再过百年，会随着灵气而消散世间。
现世的九州巨木，柳弃予也没少打听相关消息，可坊间消息与羽柊所说的版本天差地别。
“你说的第一句我倒是听过，巨木长于深海，不仅庇护树根所及的地界，正因为它的存在，才使得海底可有人生存不是吗？”
坊间和修仙界关于巨木流传的说法复杂而迂回，柳弃予却不难理解那些说辞的底层逻辑。
陆地之上，依凭浓郁的木系灵力修习的种族自不必说。
海平面之下，却是少有浓郁的氧气存在。
巨木扎根海底，为深海创造人修可往来的环境。
人修带来了功法，更是为无法适应深海与陆上巨大压力差的妖修们，创造了更适宜的修习环境。
绿洲一族的种植，粗略看过，也都是无需太多光合作用，用灵气浇灌而出的灵植。
可以说，绿洲，就是一个大型的氧气制造厂。
羽柊挺柳弃予反驳，哼笑了一声：“是，你所了解的当然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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