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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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的不耐烦落入顾书恒眼里，一点一滴全部都是对青梅竹马的爱意，她喜欢那个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的男人，喜欢到为了他的命，可以不要自己性命。

若是放到过去，顾书恒会对这份青涩真诚浓郁的青梅竹马情意嗤之以鼻，他是不相信世间有真爱的存在的人，所以他公平地鄙视这世上所有情侣。

然而此时此刻，云霓主动送上门了，她和他做了交易，她答应了他她完全属于他，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在意其他男人呢？

偏执扭曲的占有欲开始在顾书恒心底四处作祟，他眼眸含笑，笑意越来越深邃，给人的感觉很疯魔。

顾书恒整个人像一柄修长精致的宝剑，寒光凛凛，他的笑意他的亲和力他身上那副医生特有的干净澄澈则是围绕着寒冽戾气落下的漫天红色玫瑰花瓣。

云霓催促结束便垂下眼睛开始在心底思考着反抗研究的对策，她不想被变态接解剖，更加不想被做成标本，或者是木乃伊。

能在赛博时代生存下来的人，皆拥有着极高的求生欲，原因是他们为了生存扛下了一系列天灾人祸。

比如核灾难，小行星撞击地球，水土流失，空气污染，天气失衡等等，落到个人身上，数也数不清。

云霓不算人类中间翘楚般的存在，但她也是难得一见的百折不挠。

她思考对策时，想得过于专注，完全忽略了顾书恒。

随着时间流逝，顾书恒外放的情绪越来越过分，他不想救人，他想要出尔反尔，他想就地霸占云霓。

这里是他的地盘。

云霓不过是一只主动走入虎口的小羊羔。

云霓逐渐逐渐地意识到不对劲，双眸一点点聚焦，顾书恒那张花枝烂颤的病娇美男脸蓦然倒映入她眼眸。

她于瞬间察觉到滔天杀意，下意识往后躲着问：“你怎么还没走？”

顾书恒气场略有收敛，面带着明艳笑意，人模人样地说：“我忽然后悔了，我不想去救人了，我学医从来都不是为了救人，我不能为了你打破我的原则，我又不喜欢你。”

云霓拧巴着小脸，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从古至今任何时代，人们学医都是为了悬壶救世，就连在赛博时代都不例外。

云霓所生活的世界，医生们是最高尚最无私的存在，现在顾书恒这个医学大佬，堂而皇之地说自己学医不是为了救人。

她问：“那你学医干嘛？”

顾书恒喜欢云霓，真的很喜欢，喜欢到他眼神一落到她脸上便会露出极其宠溺的欣赏，他的笑意柔情蜜意，说出来的话语也是温温柔柔。

“学医干嘛？当然是好玩呗。”

云霓呵呵笑了两声。

顾书恒见她不相信，也没等她追问，他自己直接坦白了。

“好吧，我实话实话，我学医是为了满足我的某些无法见光的癖好，比如我喜欢血，喜欢看到人们痛苦嚎叫，还喜欢人类肢体散落一地的美感，尤其喜欢年轻美丽的肉-体，比如霓儿你。”

云霓继续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说：“谢谢哈，顾医生我谢谢你全家哈。”

顾书恒看着云霓，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总之他天生薄情冷漠，他的灵魂都是由千年不化的寒冰雕琢而成，他却在与她单独相处时，感受到了暖意。

那股暖意不是云霓给予的，而是来自他本身，云霓甚至连照耀他世界的太阳都不算，因为她一直在为其他男人发光发亮，她给他的，只有长久困于黑暗血腥中的执念。

可此刻他看着她，内心寒冷世界越来越柔和，血管里流淌的血液都从冰凉变得热乎乎。

云霓主动送上门的第一眼，他对她没有私情，他真的想亲自切割她，在那之前他会折磨她一段时间，让她体验世界最极致的酷刑，作为她痴心爱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惩罚。

现在顾书恒舍不得了。

顾书恒犹犹豫豫地开口：“其实……霓儿，你和我……”

云霓心里记挂着自己肩上重任，他又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上来一句完整的话，她强势开口道：“我时间有限，你到底去不去救人？你要是不去，我们还需要想办法去请其他医生。”

顾书恒坦白道：“我做不到。”

云霓之前有些急眼了，“十分钟之前，你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我们都愉快地达成了交易，你这个男人，看着比七尺男儿还高，你怎么能反悔呢！”

顾书恒如实交代地说：“十分钟之前，我还没意识到我喜欢你，我从来都不高尚，我无法去救治我心上人的心上人，霓儿，你别逼我了。”

“我对那个躺在医院里的青梅竹马没有兴趣啊！我甚至完全遗忘了与他的相处日常，你，顾书恒，你才是我在这里的男朋友预备人选，你去救他，我们万事大吉。你不救他，他死了，我也没有好果子吃，他的家族会追杀我，求求了，去吧，你就去吧。”

云霓的长篇大论未经过大脑，她如同影视行业定制款机器人，熟练地背出了早就被植入的台词。

话音落地，她双手还拉住了顾书恒的一条胳膊，那副姿态，像极了娇俏少女在向另一半撒娇。

顾书恒垂眸看着云霓两只手，她掌心滚烫，汗津津的，刺激得他浑身肌肉一阵阵发麻，不自觉地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