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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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不信邪，再次将电话拨出去，这一次手机里传来的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机械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李明言话说得断断续续没头没尾，但是他语气中急切活灵活现。云霓脑海中的李明言，和她亲自接触过的李明言，是个十分淡定温和不急不躁的男人。他脾气很好、耐心很好、教养很好，她与他接触那些天，从未见过他着急忙慌。

云霓甚至有理由认定，哪怕是天塌下来了，李明言都能面带着笑意平静接受现实，可……刚刚那通电话……

她确定那是李明言的声音，不可能出错。

所以李明言是什么意思？到底出什么事了？

云霓情不自禁抬头，眼神再次落到一直静静关注她的黎泽脸上，黎少爷还是很乖，模样一如既往地好看，瞧见她目光，他开心地笑了。

黎泽好奇地问：“怎么了嘛？出什么事情了嘛？需要我帮忙嘛？”

云霓还没回答，黎泽到她面前，双手握住她肩头，一本正经地道：“如果出事了，或者姐姐你遇到麻烦了，你一定要和我说，我会帮你的，我会倾尽所有帮助你。”

云霓当即来了兴趣，她兴致勃勃地问：“真的假的？”

黎泽郑重其事举手指天发誓道：“我可以发誓，所言字字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云霓说：“那你现在先在家里待着吧，我有点事情，需要出去一会，我保证我只是离开一会会，我很快就会回来，你不能跟着我，也不能不许我出去，否则你刚刚那些话就是放屁。”

黎泽当然不想云霓就此离开，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能做到翻脸不认人，包括自己至亲，唯独在云霓这里不可以。

云霓于黎泽而言，实在是太特别太特别。他对她的依赖也好，感情也好，通通来势汹汹，不明不白，仿佛云霓是老天爷特意派来约束他一般。

事先黎少爷把话放出去了，他还人模人样地对天发誓。现在云霓有事，她需要出门办事，他只能依依不舍地送她送到黎家家门口。

黎泽眼巴巴地交代道：“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要是你在外面实在是忙，一定要给我发个信息或者打个电话哦，不要让我失去你的音信，我会难过……”

黎少爷如同那送另一半上战场的小媳妇一般，很不舍，嘴里的交代没断过，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云霓皆点头答应。

“好好好……”

“没问题没问题……”

“我要是回家迟，或者是回不来，一定会提前告诉你。”

“我不会让你孤单单的，也不会让你漫无目的地独守空房……”

云霓走了。

她拿出手机，联系李家人，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试探意味极强的男声：“喂？请问找谁？”

“我是云霓……”

听到是云霓本人来电，电话那头男人极其夸张地长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强忍激动低声道：“是你啊！原来你没事！你现在在哪？不要去回家！不要去找黎家那个少爷！要是让黎家少爷看到你，你绝对会完蛋！”

云霓听不懂电话里的男人在说什么，她说：“我早就回家了，也早就见过黎泽，实话告诉你吧，五分钟之前黎少爷亲自送我出的门……”

话没有说完，被人惊恐万分地打断：“你说什么？！你回你家了？你还见了黎泽？他还亲自送你出门？你们什么关系？在回家之后，在知道你那个后妈还有同父异母的妹妹被黎泽追杀后，你还能跟黎泽一起回家？还能和他友好相处？”

云霓本来就听不懂李明言秘书在说什么，现在她更加糊涂，握着手机站在路边，眉头紧皱地问：“吴秘书？你在说什么？什么追杀？还有李明言，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李明言去哪了，有些事情有些话，我必须当面和李明言说清楚，你能不能不要东拉西扯，你说得越多，我越糊涂，请告诉我李明言现在在哪，可以吗？”

她是丈二的和尚。

吴秘书是热锅上的蚂蚁。

吴秘书急得头皮发麻，情绪在崩溃边缘来回游荡，他有些破防地问道：“你到底回没回你家？就是那栋和黎家只有几十米之隔的别墅！”

“我回来了。”

“那你能不知道你后妈还有妹妹的遭遇？满墙血字啊？都发黑了，黎泽把张片都公之于众了，你本人回去难道没看到？”

云霓听得心一惊，立马扭头看向云家所在方向。绿树成荫，清风徐徐，茂盛树冠摇曳间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欧式建筑屋顶。

“我只是回了家，刚到家门口不久黎泽就来了，没有进门……”

吴秘书懂了，怪不得云霓能和黎泽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他语气沉沉地道：“看来是我误会了，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云霓心急如焚地道：“对对对，是是是，到目前为止除了李明言匆忙给我打了个电话并且留下两句没头没尾的话之外，我只见过黎泽，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吴秘书，请把你所知道的情况告诉我，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黎泽是个疯子，他受不了你和李明言在一起，刚开始他忍了几天，自残到几次差点丧命，后来他忽然放弃了自残，身体才恢复，他便开始了自己的报复行动，你们云家本家，你自己家，还有李家，全部遭殃了，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