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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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扶带着瞿如出了岳城城门后并未离开多远，瞿如伤势太过严重以至苏扶不得不先行找个住处安顿下来，他们歇在一户农家之中，农家大娘很是热心，给他们腾出主屋来让他们住，看瞿如身子太过瘦弱还将过年才吃得上的肉食拿出来给瞿如补身子。苏扶他们堪堪住了两日，因不想给大娘大伯带来麻烦，留下金叶子不辞而别。

瞿如生于祷过山，与岳城距离相聚甚远。离开农家，北行数百里即是天虞山。苏扶带着瞿如去了天虞山。苏扶是岳城人，家贫，幼时极爱与伙伴一同去天虞山中寻药草，若是好运寻得一株珍贵药草可抵好几两银子，这几两银子可维持家中好几月的开销！不过，还未曾等苏扶长大，家中人皆死于一场瘟疫，彼时苏扶因着天赋被玄正阁收为弟子，从而逃过这场瘟疫。

苏扶寻了一偏僻的山洞，山洞外有一茅草屋，苏扶上前查探一番茅草屋尚可住人，一边搀扶瞿如进茅草屋一边道：“阿如，这段时日我们先住在这里。待你伤势好转之后我们再去祷过山。”

“好”瞿如神色温柔的看着苏扶，小心地将她头上的草屑拿下。苏扶颇有些不自在，因着她自身的经历，她并不喜欢旁人与她有过多的肢体接触，苏扶随意的揉了揉头发，自然也错过瞿如眼中的黯然之色。

“阿扶，此次多亏你了。”

茅草屋中甚是简陋，只有两人休息的地方，连个茶壶都没有，苏扶看了看，不禁皱了皱眉头，她嘱咐瞿如不可随意离开，自己则是动手置办点东西，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即便是岳城的乞儿也能自己做出生存用具。

瞿如看着苏扶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终是再维持不住，“哇”地吐出一口血来。他伤势极重，但这几日与苏扶都在一起，他不愿惹得苏扶担心便硬生生地扛着。看了看手腕的红线，瞿如苦笑着，喃喃自语：“这次可真是玩大了！”

苏扶为了保险起见，去了好几处不同方向置办自己所需的物品。待她回来时，瞿如早已力竭晕倒在原地。瞿如仍旧一身黑衣，但面色却苍白如纸，少了一丝温润，多了一些易碎。苏扶赶紧将其扶起，为他输入内力疗伤。结束之后，瞿如还未苏醒，苏扶却莫名地想到第一次与他见面时的场景。

彼时苏扶还是玄正阁的天才弟子，在玄正阁的地位仅次于齐明真人。有一日，有弟子曾在岳城发现了瞿如鸟的踪迹，瞿如是一种吉祥的鸟类，当瞿如鸟出现并发出独特的鸣叫声时是可以带来好运和祝福的！传说瞿如鸟是宝藏的守护者，也象征着吉祥与神圣！齐明真人听说后立刻带着弟子下山捕捉瞿如鸟，因当今人皇对这些吉祥之物分外感兴趣，若是能将瞿如捉住交给人皇，玄正阁将会进一步壮大势力！

苏扶没能逃脱被拉去当作苦力抓捕瞿如鸟，但她其实不愿意去可抵不过师命，不得已也去了。苏扶是最先遇见瞿如鸟的，她不过装模作样的攻击了一番，瞿如鸟是有机会逃走的。但瞿如鸟没有，瞿如鸟看见她后，愣了愣神，就是这愣神的功夫其他弟子出手将他制服，苏扶没法忘记瞿如鸟被抓时看她的那一眼，眼神复杂，但更多是一种欣喜之意，虽然苏扶不知道他为何欣喜。即使是现在，苏扶尚还不能完全清楚那一眼的情绪。

再后来，苏扶在后山的时候无意中听见师弟们的话才知道瞿如鸟被齐明真人折磨得很惨。她纠结了好几日，可总在夜深人静时会想起瞿如鸟当时的眼神，没办法，苏扶找了个师弟们换班的时间溜了进去，瞿如鸟被关在最里间，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不过脸上却丝毫看不见受伤的痕迹。

这是齐明真人的惯例，若是有新来的弟子不听话他也惯常在背后捅刀子，与他相处已久苏扶自也知道齐明真人是个笑面虎，不过在看见瞿如鸟的伤势时还是愣住了。

刚见瞿如时，瞿如一身白衣。可现在白衣上已是斑斑血迹，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芙蓉，面色苍白如纸，就连睁眼似已耗费他全部的力气。苏扶突然就明白齐明真人这般折磨瞿如鸟是为何了，瞿如鸟乃是妖类，修成人形早已拥有内丹。齐明真人是既想得内丹也想将瞿如鸟送至皇宫，一举两得！

瞿如鸟听见动静睁开眼睛，原以为是一轮新的折磨结果在看见来人时愣住了，是她！瞿如鸟惯性露出笑容，这对如今的他来说是件难事，勉强露出一丝笑意，笑得时候牵动身上的伤口，疼痛难忍，但瞿如鸟愣是没让苏扶看出一点不适。

“你怎么会来？”瞿如鸟眼中多是惊喜之意，开口温柔不已。

玄正阁的弟子对于苏扶多是嫉妒与疏离，很少有这般温柔的，苏扶一时间只觉得有些不习惯，她竭力压制住心中的异样感，问道：“你认识我？”

瞿如鸟沉默了一会，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过往对她来说早已是前尘往事，不提也罢，瞿如鸟缓缓开口：“不认识，只是你与我的故友长得很像，想来我是认错了。”

对于瞿如鸟的这般说辞，苏扶不太相信，刚刚他见到自己时眼里的惊喜感不是假的，至于他为何说谎，苏扶也不那么想知道，只是她看着瞿如受伤终是心有不忍，将自己在宗门省下的丹药尽数喂给他，苏扶有些不能理解自己当时为何会那样做，她没纠结，所行不过凭心罢了。

再后来，苏扶无意中知道了当年瘟疫之事，与玄正阁决裂，她凭一己之力将瞿如鸟救出，开始了逃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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