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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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而妖异的笑声响彻，紫红的深渊魔气竟再次在声音主人的指尖凝聚而起！即便与刚才相比，那重新凝聚而成的深渊魔气只剩下枝条般的粗细，可它散发出的气息却更加阴寒，也更加危险。
“我很高兴——！”
在高亢兴奋的音调中，紫红的深渊魔气犹如细蛇般疾速袭来！渊梦刚要闪避，在起跳的刹那身形却忽然一软。下一秒，他全身脱力，整个身体仿佛失去支点无力地倒下。
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
“危险！”
熟悉的嗓音突然响起，带着焦急与担忧。闻声，渊梦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眼，看见镜子在电光火石之间猛地跳起，坚定地挡在了他的身前！
与此同时，细蛇般的深渊魔气已然迫近，阴冷的毒意骤然暴起。
渊梦的瞳孔因惊诧而放大，呼吸随达到顶峰的紧张而停滞。
不要！他的镜子——
下一秒，光芒骤起。水晶般的镜面上忽然荡开灼目的光辉，熟悉的黑铁盔甲蓦然出现！高大、肃穆，并且庄严。冰冷的压迫感随之而至，就如真正的黑铁盔甲一般。
在这一刹那，‘门诺’嘴角疯狂的笑意突然凝固，本是兴奋眼底闪过不可置信与惊讶。
厄乌斯？
不，这不合理……
不待‘门诺’反应，深知时间宝贵的黑铁盔甲跃步而上，一拳朝他的脸上挥去！
‘轰——！’
在黑铁盔甲压倒性的力量下，‘门诺’被那一拳直接击飞，狠狠撞上墙体并砸出裂痕，而后沿着墙体缓缓滑落至地面。
‘门诺’的身体就此倒下，彻底陷入昏迷。
见此，黑铁盔甲松了口气。他急忙转身，似乎是想要查看渊梦的情况——
‘嘭——！’
这次，居然是渊梦拼尽全力握拳朝黑铁盔甲砸了过去！
“你刚刚在做什么？你在贸然行动些什么！”渊梦的双眼在怒意中睁大，眼底的怒火更是汹涌。他厉声吼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刚刚只差一点就会被深渊魔气击碎？”
就一秒、不，半秒。再晚半秒，如果镜子没能成功变为黑铁盔甲，那阴冷至极的深渊魔气就会刺穿它的身体！
“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保护你！”渊梦愤怒地嘶吼，“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
“对不起，小精灵。”秦旭慌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突然就……”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变成了黑铁盔甲的他根本不能像之前还是镜子的时候一样蹦进小精灵的怀里撒娇，更不能凑近小精灵的脸旁耍赖贴贴。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对不起！”秦旭的语气越来越慌，“你再多打我几拳？”
“打你？”渊梦冷冷地抬起眼，“你疼吗。”
“我？”秦旭感受了一下，随即干笑道：“呃，好像不疼……”
“呵。”渊梦冷笑，“我手疼。”
黑铁盔甲用的什么做的，真特么地硬。
‘嘭——’
毫无预兆，‘黑铁盔甲’又变回了镜子，在完全没有准备中直直摔向地面。
“疼、疼疼疼……”镜子摔了个结实，“这回疼了……”
“报应来得还真快……”镜子的语气里带着感叹。
“哦。”渊梦面无表情，“你活该。”
“诶嘿嘿……”镜子从地上爬起来，熟练地蹦到银发月精灵的肩膀上贴贴讨好道：“不要这么凶嘛。”
“撒娇？没用的。”渊梦不为所动，依然冷声道：“滚开。”
秦旭继续努力：“小精灵——”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分细微的动静，被打晕在地的门诺祭司悠悠转醒。他吃痛地捂着额头，缓慢地扶着地面坐起身来。
渊梦眼底骤然升起防备。他后退半步作出防御的姿态，警惕意味十足。
但此时，门诺祭司的眼底已经没了那股疯狂和妖异。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柔和与清明。
门诺祭司柔和的视线缓缓移动，扫视过周围的一片狼藉。而后，他的视线停留，落在银发精灵与那面无比纯净的、美丽的月之神镜上。
“二位。”门诺祭司苍白但温和地笑了，“看来，你们已经见过赫拉了。”
*
随着真正的门诺祭司苏醒，这座教堂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奇妙的生机。碎裂的墙体与地面悄然愈合，渐渐恢复原貌。
几乎被毁坏摧残成半个废墟的教堂，竟然在几瞬之内，就从一片狼藉回归到原有的体面与安宁。
压抑阴沉气氛随着深渊魔气一同消失，教堂内的光影都变得更加明亮。外界的光透过巨大的琉璃花窗洒落而入，某种神圣而宁静的、遥远又空灵的气息，再次出现在教堂之内。
门诺祭司缓缓站立而起。他身上本已经彻底破碎的黑色祭司袍，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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