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29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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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从楼上滚下的正是那天讨食吃的小僵尸。

叶蓁蓁赶紧将摔得鼻青脸肿的小僵尸扶起来，关切问：“你怎么弄成这样？”

小僵尸还没回答她，楼梯上响起一道狠厉的男声：“还敢跑！”

一个成年男性僵尸从楼梯上缓缓而下，他的黑眼圈比其他僵尸都要重一些，加上眼里的寒光，显得面相有点凶。

成男僵尸站在叶蓁蓁面前，视线却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小僵尸：“008号，过来。”

小僵尸明显地抖了下，满脸惊恐，眼眶里蓄满了泪，无助地看向叶蓁蓁。叶蓁蓁安抚地拍了下小僵尸的后背，又将他塞到自己的身后。

“你好，这个小僵尸是我的朋友。”叶蓁蓁不卑不亢地看着成年僵尸，态度坚决，“如果他做错什么得罪了你，我愿意替他赔偿。”

“他是我这月的贡品，你赔不了。”成男僵尸比叶蓁蓁整整高一个头，居高临下扫视她时颇有几分威圧感。

叶蓁蓁毫无畏惧，声音比成男僵尸更冷更冽：“既然我赔不了，那只能明抢了。”

我们女人想要的，就一定要搞到。

叶蓁蓁向来崇尚智取，来到游戏里这么久，更是从来没有主动惹过事。而现场为了小僵尸，她居然主动挑衅，让直播间的观众开始兴奋。

【啧啧啧，冲冠一怒为美男啊，蓝颜祸水啊。】

【这怎么不算爱呢？】

【呜呜呜，人家也想被姐姐争抢。】

【社会我蓁姐，想要就直抢，霸气侧漏。】

……

听到叶蓁蓁赤裸裸的宣战，成男僵尸微张开嘴，两边原本正常的牙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尖锐。

叶蓁蓁正想带着小僵尸退到无名身后，红衣、方晓娇和无名同时上前，将她团团护住。其实，叶蓁蓁早就观察过，这个成年僵尸并没有其他同伙，赢他不在话下。

周围吃饭的客人几乎都是文斗区的女性主播，应该也不会管这种闲事。

成男僵尸显然也是个有智商的，见叶蓁蓁人多势众，刚刚升腾起来的杀意立刻偃旗息鼓。他冷笑着看叶蓁蓁：“你破坏了镇上的规则，我收拾不了你，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你。”

成男僵尸走到大厅的一个角落，那里悬着一个铜制铃铛，他伸手摇了摇铃铛。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瞬间传遍整个大厅，随后似乎楼外也传来响铃声，像是接力一般，整个花月楼都被铃声包围。

“他在摇人。”方晓娇凑到叶蓁蓁耳边，低声问，“要不要趁现在带着小家伙跑？”

“不用。我们等这里的话事人过来。”成男僵尸说叶蓁蓁破坏了镇上的规矩，那么她现在跑了，以后在这镇上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叶蓁蓁打算堂堂正正地解决问题。

她拉着小僵尸气定神闲地坐回方桌边，又招呼其他人重新坐过来。

叶蓁蓁从背包里拿出湿巾，给小僵尸擦脸。她动作很轻很柔，软声问：“你叫008吗？”

“这不是我的名字，”小僵尸还没有从惊恐里走出来，小声说，“是贡品编号。”

“他到底要把你贡给谁？”一听贡品这个词，就知道代表着牺牲。

小僵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成为贡品。”

小僵尸指了指大厅里行动迟缓，表情麻木，只是机械上菜的僵尸，害怕地哭出声：“他们都是贡品，我不想变成那样的僵尸。”

叶蓁蓁恍然大悟，她一路走来，看到了很多这样木讷的僵尸，他们都从事着一些低级重复的工作，开门、上菜等等。她原以为是这些怪物生来低级，还未开化，如今向来很可能是被人为变成那样的。

到底是什么人要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呢？

叶蓁蓁微微皱眉，她意识到栖霞镇宁静和睦的表象下，恐怕有更可怕，见不得人的秘密。

“别怕，姐姐一定不会让你变成那样。”

叶蓁蓁及时拉回思绪，眼下她得先帮小僵尸摆脱做贡品的命运。这么有灵气的孩子，就算他不当自己的男团成员，也不该被迫变成那样。

小僵尸低声啜泣，叶蓁蓁看着心疼，用自己的小拇指勾起他的小手指，像是哄孩子一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会变。”

“你在干什么？”小僵尸的注意力被叶蓁蓁奇怪的动作吸引。

叶蓁蓁用另一只手拂过小僵尸的小辫子，笑着解释：“这是代表人类承诺的仪式，拉过钩了就绝对会遵守。”

小僵尸愣了下，低头看他和叶蓁蓁连接起来的小拇指，像是在回忆什么。最后，他抽回自己的手指，嘴角噙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人类的承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