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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门被推开，两名豆蔻少女走进来
“小姐，昨儿个忙了一天，这还不到三更，您就该多歇会儿”
小翠掌着灯走在前面
“近日我瞧来领粥的百姓皆是疲惫不堪，想着寻几味草药，煮在粥里面，多少起些健体的作用”
声调缓慢，嗓音清甜，历欢心中暗道好听
“咱们小姐就是心慈，也不知道这战事何时结束，再这样下去，咱们粥铺可撑不了多久”
平日济仁堂收费不高，遇着困难的诊金不取不说，还赠药，确是没多少余粮
欧菁菁边捡取药材边说
“能撑多久是多久”
幽幽一叹
“只愿这天下没有战乱”
小翠也是一声轻叹，正要搭手帮忙，颈部感觉一凉，似有风吹过，晕了过去
历欢一手提过小翠，一手探出匕首，正逢欧菁菁回过头来
“小姐细皮嫩肉，万一手滑伤到小姐就不好了，所以还请小姐不要声张”
烛光下，明眸皓齿，肤白眉细，娇俏的小脸一双眼睛清澈干净，只是突逢惊吓，有些慌乱
“还请公子不要伤害小翠”
这漂亮女孩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立马恢复平静，历欢玩味，有点意思，把手中的侍女轻放在地，目光冷冽看向欧菁菁
“小姐不害怕？”
平静对上历欢眼神
“公子如有歹意，是我命里该绝。公子若无歹意，深夜来访，又在这药房仓库，想必定是急需药材，迫于无奈。如此我还能帮衬公子一二，自然不必害怕”
历欢收敛眼神，嘴角勾起，这份从容，啧啧，本就只想吓唬吓唬她，既然不好使，倒也省事。轻笑道
“小姐聪慧，在下有朋友急需几味药材救命，刚才我已自行备齐，独缺一味人参，这药库里的年份太短，还请小姐拿出馆内珍藏。药钱，在下一分不少”
“能给我看看药吗？”
历欢摊开腰间包袱，欧菁菁察看片刻
“公子这朋友应是内伤积日许久，脏腑有损，如还需年久人参，想来已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光是看几下药材便把病情说得丝毫不差，历欢服了，这欧老先生的确不是浪得虚名，连孙女都如此厉害。见历欢不说话
“公子不妨将朋友带来，是否能治，我们济仁堂上下会尽力一试”
怕历欢多想
“公子勿要多心，只是出于医者本能，不愿让一个病患枉死”
“有劳小姐挂心，只是确有诸多不便，请小姐割爱人参便好”
欧菁菁眼中满是黯然，刚才刀抵着脖子也没见这女孩异样，此刻眼瞧不能医治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却是满脸失望，这等医德，历欢不禁又生出几分敬佩
“不瞒公子，济仁堂现存的人参全在此处”
历欢一愣
“此为救人，十万火急，还请小姐赐药，这份人情，在下记住了”
见历欢拱手鞠躬，欧菁菁连连摆手，面有愧色
“公子言重，年久的人参本来还有一些，只是前日屈老爷府上来人全给买走了。就连我爷爷师门赠与他，作八十大寿贺礼的那株百年老参也在其中，公子来得不巧”
原来如此，感情这趟白来了，当下便有些郁闷，大半夜的闯入人家，此刻求药不得也不想多作停留
“今夜之事，还请小姐见谅”
说罢掏出金条递给欧菁菁
“无功不受禄，那些药材还值不了这金条，公子请收回”
“小姐收下，用作粥铺花销，权当我一点心意”
把金条放在地上的小翠手中，历欢站起身来又说
“明日无论城中有何异动，都请小姐绝口不提今夜之事，这份人情，历某记下了”
说完闪身离去
初春的午夜透凉，朦胧月光下，历欢伏在屋顶，凝神查探，屈府并不难找，比县衙还大的宅院平岗县仅此一处。
前院门房烛光摇弋，刘大今夜当值，入夜已深，正埋头打瞌睡。凉风袭来，刘大一个激灵，这早春的夜里还是颇有些熬人，伸手护住烛火，刘大咒骂两声鬼天气。回身刚想坐下，眼前却突兀站着一人，匕首搭在肩膀上
“敢出声，你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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