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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生活困苦知青们克难攻坚
胡枫迷仙有缘人出手脱险
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由扎根农村到勇跃回城的思想变化,绝不是一蹴而就发生。这也是由主、客观两个方面因素而促成的。而且客观因素占主导地位。就算知青们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安家落户思想根基没有打牢,如果没有抽调回城的政策,不给他们这个机遇,回城也不会变为现实。至于到后来知青们争抢回城,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他们所处的生产生活环境,实在是太艰难困苦了。一般的知青是熬不到头的。全国七千多万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真正在农村安家落户、扎根农村一辈子的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下乡在红旗公社敖杆大队这三十多名知青和其他大队、其他公社知青比起来,生产生活条件还算是好的。敖杆大队自然条件比公社其他大队要好一些。敖杆地处平原,离连绵的山脉距离很远。管辖土地边缘偶尔有一、两座山丘,严格上说那不能算作山。只能说是日积月累形成的大土包子。不信你把这些山丘一挖到底,估计也不会碰到岩石。不过这山上还是种不了农作物的。各种树木长满山坡。特别是松树密布遍山。上级是不允许毁林种田的。
敖杆大队知青从下乡来到红旗公社那一刻起,就有优越感。他们来到农村的当天就有所感受。所有下乡来到红旗公社的知青几乎是同一天到达。公社知青办早已把分到各大队名额定好。知青下车后,按照姓名到指定地点排队,由各大队领导把知青接走。去敖杆大队的知青还没等排好队,敖杆大队李书记就拎着名单走过来。
没等走到近前,李书 记就说话了:“同学们,我是敖杆大队书记,你们是去敖杆大队的知识青年吧!要是的话,我念到名字的跟我走。”
李书记一边念着名单,一边核对人数。同学们一边答应着、一边整理自己的物品,可就是没有人离开原地。
李书记走了几步,发现没有人跟他走,便停住脚步。这时,知青中有一个小伙子说道:“李书记,我们连行李带箱子一次拿不走,剩下的东西放哪儿啊!”
李书记听后一拍脑门说:“都让我给忙忘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叫马车。”
敖杆大队早已准备好五辆马车。头一拨来到公社,在院门外等候。他们想到城里的学生爱干净,来之前把车马绳套都洗刷一新,铺上崭新的炕席(就是用高梁秸杆编制的席子)。车老板也都是选有些文化素养的贫下中农社员担任。去别的大队知青还在原地等候,敖杆大队的五辆马车拉着三十多名知青和他们的行装,已经浩浩荡荡离开公社大院。
跑在最前面的第一辆马车赶车人是老贫协纪老大,李书记就坐在这辆车上。李书记打量一下之前跟他说过话、坐在马车后辕上的那个小伙子,用手指了指,问身边的知青他叫什么名字。知青告诉他叫郑方同。李书记从衣袋里掏出公社给他的知识青年简历表一看,第一个名字就是郑方同。汉族、一九五一年生,曾任班长。
红旗公社距离敖杆大队并不太远。知青们还没等缓过神来,马车己经进村。敖杆大队开天辟地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来这里插队落户,而且一抹色城里知识青年。所有的贫下中农、社员群众、男女老少都放下手中活计离开家里。他们不仅挤满大队,连通往大队的大道两旁都站满人。小学校都不上课了,小学生们分两排夹道欢迎知识青年。负责在家里组织欢迎知青的刘大队长一边维持秩序,一边教小学生们喊口号。
就在这时,接知青的马车队驶进大队部。小学生们喊着欢迎口号,青年社员帮着卸行李物品。李书记让知青们排好队,他念到名字就向前一步,以便相互熟悉。大家认识后,他作重要讲话。并宣布知识青年郑方同为知青点长。他讲完话后,刘大队长说:“这三十多名知识青年,是领袖派来的。今后就在我们敖杆大队安家落户啦。他们来我们这里人生地不熟,谁也不能欺生。他们有难事儿,大伙都得帮忙,谁都不能看笑话。现在大伙儿都过来唠唠嗑、熟悉一下吧!”
就此,知青们在敖杆大队安顿下来。按照国家政策,知青下乡头一年仍然享受城市居民待遇。供应一定数量的细粮和肉、蛋。每名知青拨给二十元钱安置费。大队考虑知青们都是不满二十岁的娃娃,在城里念书,吃饭,穿衣都是家长照料,没有独立生活能力。自己做饭烧柴都有困难。李书记经过调查了解知青中没有会做饭的,特意抽调两名贫下中农出身、干净利落女社员给知青做饭。两名女社员挣大队平均工分。
过了一段时间,郑方同想到知青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怎能让人家伺候我们呢?他决定知青自己做饭。就把这一想法向李书记做以汇报。李书记也很希望他们这样做。于是,郑方同在队伍中挑选两名愿意做饭的女知青,进行重点培养。做家常饭菜、特别是大锅饭菜,不像饭店里厨师,需要较长时间学习培训。很快两名女知青就掌握了做饭、烧秸杆的要领,能够熟练的做饭炖菜了。
下乡头一年,知青们的生活、具体地说也就是伙食,还算说得过去。到了第二年麻烦就来啦。安置费没有了、城市居民细粮、肉蛋待遇没有了。和社员一样,生产队每人分给三百八十斤口粮,还都是毛稂。需要自己加工。苞米还可以,直接加工成面粉,要是高梁谷子去壳,一百斤毛粮磨成米也就剩七十斤左右。一个年青人一天平均不到一斤粮。根本就不够吃。
去年的时候,由于没有分口粮,吃多吃少有大队担着。可今年就不好办啦。吃菜也成了大问题。农村社员家家都有园田地。就是自己院子里的菜地。人家会莳弄菜地,合理种植蔬菜,吃菜都能够自给。夏天有黄瓜、豆角、辣椒、茄子等青菜,冬天有土豆、地瓜、萝卜、大葱等,吃菜不犯愁。家家几乎都养鸡、鸭,日子过的好的人家还养猪羊,逢年过节还能见到荤腥。
大队盖知青点的时候,考虑到知青吃菜问题,特意给他们圈了一个大院子。毁了大队两亩耕地。这个院子除了盖两趟房屋以外,还有一亩多菜地。按照正常情况,这些菜地莳弄好了,知青们吃菜应该不是啥大问题。可这些城里的学生,不懂得如何种菜。按照社员交给的方法,该种啥也都种啦,但由于田间管理不到位,收成一塌糊涂。种的黄瓜、豆角之类的夏季蔬菜,秧子都没有长起来。果实瘦小,老早就吃光了。种的过冬蔬菜,像土豆、萝卜、白菜之类的蔬菜,长的也都干干巴巴,还没等正式进入冬季就已经吃净。原来挖好准备冬藏蔬菜的大菜窖,也没有派上用场。进入冬天,知青们到了最难熬的日子。
距离队里分口粮还有两个月的时间,青年点已经没有粮食吃了。一天下午,做饭的女知青把苞米面口袋抖落干净,勉强贴了一锅大饼子。到了饭时把大饼子铲出来,放在大铝盆里,等待知青们收工回来。现在炊事员做饭可太省事啦。不用做菜,也没菜可做。前两天吃饭还有大酱就饭,现在酱缸已经见底,没有一点酱了。更加省事的是今天晚饭,只贴一锅苞米面大饼子,就没有面可贴了。要放在平时,这些人吃饭至少得贴两锅。炊事员考虑同学们干吃大饼子烧心,把盐口袋里的大盐粒抓了两把,擀成盐面,放在碟子里,供大家吃大饼子时蘸着吃。
到了冬季,农村社员都是一天两顿饭。不到下午四点,知青们都回来吃晚饭。炊事员宣布,今天每人只能吃一个大饼子,没有粮食啦。大家听完后,蜂拥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抢着吃大饼子。手快嘴快的已经快吃完两个大饼子。杨丽丽爱干净,洗完脸才来吃饭,刚要伸手去拿盆里仅剩的一个大饼子。有一个男知青也想吃这个大饼子,但距离较远,他见杨丽丽要伸手,老远朝大饼子吐了口唾沫。杨丽丽气的甩手走了。这个男知青没用几口就把大饼子吃了。杨丽丽饥饿难耐不说,还受了委屈,坐在板凳上哭了。马向锋了解情况后,就要打男知青,大家齐力把他拉住。各自散去。
郑方同和大队李书记去公社反映知青粮食不够吃和没有菜吃的问题,天黑前才回来。别的大队也存在这种情况。公社已经调拨粮食和蔬菜,让他们明天来车拉。郑方同忙活一天,饥肠辘辘,忙跑到饭堂想找点吃的。可盆底透亮、锅底朝天,没有任何可食之物。做饭的知青告诉他晚饭发生的事情,说她俩也没有吃晚饭。郑方同听完后,不知是他饿大劲了还是累着心了,老半天没缓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告诉两名炊事员,去社员家借一盆苞米面,明天就还他们。嘱咐她俩把明天早饭做足。说完就走了。
吃了上顿饭没有下顿饭的事情,不光是发生在知青点。个别的贫下中农社员家里也是这样。张家大户的老贫农张老五,给生产队赶车。家中一共八口人,六个孩子。都没有上学。最大的女儿十四岁,已经参加生产劳动,挣半拉子工分。按正常情况说,孩子多、年龄小,吃的少,每人都是三百八十斤口粮,吃饭应该不是问题。可张五他家年年粮食不够吃。每年都差一两个月没有粮食吃。年年靠队里救济。
张五不过日子、老婆管不了他。他常拿粮食换豆腐换酒。社员们有反映。队长经常说他,也曾告诉豆腐匠和酒坊不准收张五粮食,可就是没有控制住他。张五家日子过得很糟糠,家徒四壁。几乎是没有任何家具。炕席都没有整张的。整个土炕上东一片、西一片的破炕席,来个客人就当垫子坐了。院墙倒了也不垒,园子里的菜莳弄的也不好,跟知青一样,入冬不久就没有菜吃了。
郑方同躺在炕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穿鞋下地,到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咕咚、咕咚”喝进肚里,以缓释饥饿。回到炕上,他突然想到李书记从公社回来的路上跟他叨咕大队要建地下贮存窖的事儿。
大队计划要建设一个能贮存蔬菜、水果的石头窖。需要到两家子大队石头山上采石。想从各小队抽调社员。大队统一办伙食。这件事对郑方同有很大诱惑。青年点靠公社救济那点粮食蔬菜吃不了几天,长久靠救济也不是办法。知青要是把这个活儿承担下来,起码解决吃饭问题。他想连夜去找李书记汇报自己的想法,看时间太晚,农村社员睡觉早,会打扰人家休息。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一大早儿,郑方同跑到李书记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李书记听了非常高兴。他正琢磨怎样从各小队抽人。各小队给的人能否顶愣?壮劳力不舍得给你,给的人是否能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开山劈石可不是闹着玩的。
郑方同把想法一说,解除他的疑虑。他当即做出决定:从各生产队抽调八辆马车,暂分为两组。四辆一组;知青也分为两组。男知青由郑方同带队,带四辆马车上山采石。女知青由老贫协纪老大带队在地窖拉土。地窖选址后,用拖拉机推开地基。深度两米以上。长三十米、宽十米的大菜窖,挖出的土方数量大,需装上马车拉到低洼的草垫子铺平。女知青就负责装、卸车。李书记告诉郑方同采石头又累又苦,还得有窍门。让大家作好准备,他派一名老石匠去指导采石。
次日,懒洋洋的太阳刚刚升起,也就是上午七点多钟,两队人马同时进入阵地。女知青跟随纪老大来到大队部西边。拖拉机早已把土铲出一大堆,四辆马车在土堆前等候。纪老大找出四个人跟车卸土,其他知青装车。不大一会儿,四辆马车装满。装车的休息,卸车的上车。到了草甸子,卸完车、马车走后,知青们还要把土堆铲平,等待下一趟拉土车到来。
郑方同等十几名男知青带着复杂的采石工具,在老石匠指引下,坐四辆马车来到两家子大队南山脚下。老石匠在山底边转了一会儿,找到一处别人曾开采过的石窝子,留下的石茬子历历在目。大家赶过去找好位置。车老板卸套放牲口,知青们操铁锹铲除岩石上面的小树、杂草和浮土,把岩石层露出地表。采石就要开始。
老石匠从麻布缝制破包里拿出手锤、尖铲、铁楔子。附下身来,用嘴吹了吹岩石上的浮土,找出陈旧的裂纹。左手握铲、右手抡锤,不大一会儿就打出几个石窝。他把楔子放在里面,用手锤敲牢。告诉郑方同他们,从两头用大锤均匀砸楔子,直至把石缝撑大,使石头分离。再用撬棍把石头撬走。太大的石头还要分解,块头大小以能够装上车为标准。
郑方同他们换班抡圆大锤,逐个砸铁楔。有时铁楔蹦出,放里再砸,一块大石头很快被分离出来。他们手震麻了,虎口都渗出血液,内衣被汗水湿透,棉袄都脱了,谁都没叫苦喊累。午饭都没有集中吃,谁饿了就啃一口大饼子,渴了喝一口燎壶里的凉水。他们在赶时间,太阳落山之前要装好车,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家。
由于是第一天、也是头一次干这样的活计,尽管大家竭尽全力,劳动成果还是不尽人意。太阳已经被大山吞去了半边脸,马车还没有全部装满石料。郑方同还要继续开石,老石匠叫住他:“郑点长,书记说了,采多少算多少,千万不要贪黑。”
郑方同看大家累的也干不动了,答应一声,准备收工。
正在这时,从远处跑过来一个女生,穿着打扮不像农村姑娘。只见她上身穿绿色旧军服,下身穿浅蓝色裤子,脚穿解放牌黄胶鞋。斜背着一个绿色大背包。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鼓鼓囊囊的。高高的个子、梳俩小辫子。本是白皙的脸庞,可能是由于着急奔跑,泛起红晕。小嘴不大嗓门不小,只听她老远就喊:“你们是敖杆大队知青吧!山上放羊大爷说你们要回去了,捎个脚,我是两家子大队知青叫胡枫,去你们那儿找杨丽丽。”
知青们相互探望是常有的事儿,郑方同看着她面熟也没有多想,随口说了一句:“上车吧!”
知青们收拾好工具,上车各自坐好。伴随车老板吆喝声,马车踏上回敖杆的路程。郑方同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个胡枫,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在队里干活的女知青就等着郑方同他们回来吃晚饭。男知青们卸完车看到杨丽丽和这个胡枫谈唠正欢,就喊她俩一起吃饭。晚上胡枫就挨着杨丽丽一起睡下。胡枫大概想到晚上得在这儿住下、也知道杨丽丽爱干净,她背的大包里就装着自己的日用品和一条线毯,晚上睡觉不至于挨冻。杨丽丽和胡枫虽然不是一个年级的同学,但家里住的很近,俩人经常在一起玩耍。一直到下乡后才断了接触。
杨丽丽家境好,可胡枫可惨了。父亲是老矿工,在日伪统治时期下井患上尘肺病,很早就离开人世。母亲带着她们兄妹三人艰难度日。哥哥结婚成家,母亲因病去世。她上山下乡前,哥哥把小妹领走抚养。胡枫下乡后,一次也没有回家,包括春节都在两家子大队度过。客观地说她也无家可回。当晚,杨丽丽和胡枫唠到很晚。第二天胡枫竟然和女知青们一起干活儿啦。一连几天也没有走的意思。大家寻思两家子知青没有活儿干,这儿的伙食好,多住几天也很正常。就没有人太在意这件事情。包括郑方同在内。
几天以后,两家子大队书记带领民兵连长来敖杆找他们的知青胡枫。他们找遍附近大队,已经向公社备案。一般的情况来说,一个知青离开青年点十天半拉月的没有人注意,更谈不上动用大队力量四处寻找。可这个知青的情况非常特殊。两家子大队两位领导是听放羊的老贫农说胡枫打听过敖杆大队采石头的知青,才找到这里。
李书记领他们来到菜窖施工处。两家子书记一眼就看见胡枫。见面后,胡枫说啥也不跟他们回去。非得要转到敖杆大队,和这里的知青在一起参加劳动。表面上看似乎是胡枫相中敖杆自然条件好,在这儿少遭罪,其实并不尽然。这一点两家子两位领导心里有数,所以也没多劝,他们径直去往公社知青办。
公社知青办了解他们大队的情况,就给敖杆大队李书记挂电话,让敖杆接收胡枫入知青点。大队通知郑方同他们上山采石的时候,带上胡枫,让她到两家子大队开介绍信、办理手绪,收拾行李物品,等收工回来时,带她一起回知青点。就此,胡枫正式成为敖杆大队知青的一员了。
两家子大队紧靠山区。土地脊薄人口少,社员谈不到有多少收入。要是遇到雨水欠缺的大旱之年,还吃返销粮呢。公社考虑到这里具体情况,分配知青名额时,只给他们六个名额。春季知青抽调回城,限定必须矿工子女。五名知青符合回城条件,一次性回城了。胡枫没有父母,哥哥也不是矿工。只剩下她一名知青。
胡枫太想和大家在一起生活了,她也太需要回城了。这次同学们都回去,只剩下她一人,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大家回城当晚,她独自一人跑到山上痛哭一夜。第二天早晨回来后像变了个人似的。两眼直勾勾的、有些痴呆。有时说话东一句、西一句不着四六。还给大队写了一份决心书,要扎根农村一辈子、永不回城。
大队怕胡枫时间长了出事儿,把情况汇报给公社。公社在特招指标中给她扣了一个指标,让她回城。可她说啥也不回城。大队没有办法,怕她一个人住知青点发生意外,就把她安排“五保户”王寡妇家。相互有个照料。这次胡枫离家出走,去找敖杆大队知青,正赶上王寡妇去串门,一直到晚上才发现胡枫收拾日用品走了,这才报告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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