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不知

乌丸莲耶很早就开始安排一切。

他最初建立组织的时候，只是想通过一些非法手段扩张自己的商业集团。

商人嘛，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但是后来，乌丸莲耶发现自己在变老，而他的孩子们都蠢蠢欲动。

——想要讨他的欢心，或者杀死他。

乌丸莲耶怒不可遏，杀死了自己的所有孩子。

他不允许有人窥伺他的东西。

他想要活下去，永远的握着自己的东西。

于是“乌丸莲耶”成为了乌丸家族每一代家主的名字，外人以为不过是一个相同的名字，底下的人不同。

但是实际上，这都是乌丸莲耶。

他伪装自己的死亡，又再次以“乌丸莲耶”的身份出现。

他牢牢抓着自己的乌丸集团，和组织。于是他渐渐不止想要活下去，他想要长生，要无尽的时光。

于是组织开始转变方向，他招揽宫野艾莲娜夫妻，找来很多研究员，研究长生不老。

组织也在那个时候飞速扩张引来了一堆闻到腥味的警犬。

乌丸莲耶都知道，但是他放纵了。

警犬可比他自己找的那些野狗好用，至于泄露出去的那些信息什么的，都无所谓。

毕竟，组织现在最大的作用是研究出能帮他长生的药物，其余都是附加条件。

乌丸莲耶想，他其实早就知道白酒是华国卧底了。

不然也不会给他这个代号。

……不对。

他为什么在想这些东西？

脑子浑浑噩噩的，有一点转不过弯来。记忆就像是从脑子里倒出去的洪水，倾斜而下。

为…什么？

是记忆在交换吗？

那……为什么没有斯皮尔图斯的记忆？

出问题了吗？

……不对，不……快停下来……

乌丸莲耶惊恐的大喊，喊声却没有办法穿透躯壳说出去，从外面来看，只是一片死寂。

小鸟游繁的心灵之地已经被洪水全部淹没，天空和地面都流淌着水流，灰蒙蒙的看不清楚，暴雨特有的清新气息和一股腐烂泥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搅动颓靡的记忆。

这些混杂着数不尽的泥沙、不知道该叫做洪水还是泥水的东西，就是乌丸莲耶的记忆与意识。

小鸟游甩了甩沾上一点水渍的手，想着：

……脏死了。

但是他的下半身已经完全被盖住了，水位线在向他的胸膛蔓延。

四面全是水，除了他所在的地方，再没有一片土地。

而他在的地方，就像一块未被弥补的缺口，或者一块无法愈合的伤疤。

好脏，他又擦了一把脸，发现越擦越脏，脸上的表情更冷漠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

还是太慢了……

还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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