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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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林东也没想到，这个地方的人是如此地封闭，飞机这种如今很普通的交通工具，这里的人居然完全没有听说过，更不要说看过。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贾姆，反正对他来说，不管是地上的蚂蚁洞也好，天上的飞机也好，同样都是未知的东西，并不知道其间有多大的差别，总归都是好奇就是了，不会想太多。

“林东大叔，真的有可以飞的船吗，那你坐过吗？你是坐飞船来的吗？”

“嗯，坐过的，大叔每个月都要坐飞机，去各个工作的地方”，林东简单的说。“你们国家肯定也有的，只不过，你们住的地方距离城市太远了，才没有见过。可惜，你们这里没有电，也没有电视，否则，也可以在电视上看到。

“大叔，电是什么，电视是什么？”，诺索插嘴问道。

电是什么，一下子让林东倒不知道怎么描述才好。“电视就是一个盒子，前面有一块镜子，里面可以看到世界上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电就是让电视工作的东西”，林东也不知道这样解释，这些人能不能理解。可惜，林东把手机什么的都和衣服一起，藏在茅屋里了，否则，可以拿出来展示一下。

除了贾姆似懂非懂的像在琢磨什么，其他的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太超过他们理解能力了，一时，竟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显然，林东的话，已经彻底地挑战了他们的世界观。林东也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是超乎神话的事，估计要么开始把林东当神看，要么就是当林东在哄小孩子玩。

“以后，大叔回去，等你长大了，我带你去我的国家，中国，就是坐飞机去，还有当诺，还有诺索”，林东许下承诺道，他是真的喜欢这几个孩子，喜欢这一家人，如果可能的话，尽力也要带他们离开这个封闭的地方。在林东看来，这里毕竟还是太落后了，还是应该让几个孩子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

三个孩子都显出神往的表情，穆萨和托莫索互相看了看，眼中流露出了惊诧和凝重。

“林东大叔，你再说说你坐的飞机吧，有两个翅膀的船，也是跟鸟一样，呼扇呼扇地飞吗？可以飞多高？”，“那你也是诺姆吗，是天狼星上来的神吗”，“你是不是也住在水底下？”，自从那天晚上，林东跟小家伙讲过飞机的事，贾姆就总是缠着林东，让他讲更多关于林东的事情，不停地问问题，有些问题问得林东哭笑不得。

林东只好跟他解释，又和他讲自己的家在哪里，城市里面有些什么，放羊的时候也说，吃饭的时候也说，晚上还要跑到林东的屋子，问上半天。任何一个寻常的东西，都会让贾姆和另外两个孩子，惊诧上好半天，越来越把林东当成神一样的崇拜。贾姆会按照林东的描述，把飞机，高铁，汽车，高楼，电视都画在门前的大石头上，然后拉上林东看，画得像不像，然后林东再给他指正，哪里应该怎样修改。

村子里的其他大人，来来往往看到贾姆画的图画，都会停下来看，有的还要研究一下，听到贾姆说的，大人们往往都是哈哈一笑，回头又议论纷纷，把林东说的，当做是哄小孩子的故事。小孩子们则往往又围住贾姆和林东，问东问西，贾姆就一副你这也不懂的表情，添油加醋地给他们解释什么是飞机，人是怎么坐在大鸟的背上飞行的。

林东讲了几天，然后实在是讲累了，跟贾姆约好了去天台看壁画的时间，就远远地躲开，到一个不常去的地方放羊，好尽量避免贾姆的骚扰。

这天林东正在外面放羊，不在村子里。穆萨带着一男一女来到了自己家门前。

“长老，您看，这就是”，穆萨为长老指着贾姆的画说。

长老走近画着飞机的石头，弯下腰，老脸凑近，仔细地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踉跄地站直身子。

沉吟了好半晌，才对穆萨说：“穆萨，你说得对，这位林东兄弟，确实不是普通的人啊”，“他现在人呢？”，

“林东兄弟，现在去放羊了，长老”，穆萨停了一下，“你觉得林东兄弟，真的会是先祖们说的吗?”

“不知道啊”，长老说：“虽然这位异乡人说的东西，大多不可思议，有些和诺姆类似，但不同的地方也很多，特别是，林东兄弟并不是神，他和我们住在一起这么久，除了皮肤颜色白一点，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或许，他是真的仅仅给孩子们编了一些故事，恰好和先祖们的传说接近吧”

“这也有可能”，穆萨说：“林东兄弟人不错，不像是外面流传的白皮魔鬼”

“先这样吧”，长老想了想说，“等捕鱼节的时候，让他跟随商队离开吧，他一个人，只要一切太平，就不用担心什么”，顿了一下，长老又说：“你平时多留意他一点，如果有什么奇怪的动作，马上告诉我”，

“是，长老”，穆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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