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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人在矿井里熬坏了,一觉睡醒就是晚上,吃了晚饭后接着睡觉,直到第二天早上用过早饭后,这才精神抖擞起来。江寻三人今天的分工很明确,邹建军和李子仁负责到村子外面探路,看看附近有没有住人的村落,排查一下危险,顺便踩踩点,看能不能抢点粮食,他们这么一大帮子人,天天要吃不少东西。
胡凯威留下养伤,顺便领着矿工们在村子四周挖几条深沟,以防万一,周凯负责给老胡打下手,为了安全起见,还给他配了一把步枪,把他乐的够呛。女人们打扫屋子,拾捡柴火,烧火做饭。
江寻什么也不管,在村子后面找了个僻静地方,苦练枪法,这倒不全是为了躲着白茹。这一路走来,江寻杀掉的敌人远远没有邹建军和胡凯威多,枪法就是他目前最大的短板,在不知道葫芦娃以什么作为评判标准时,最好先把杀敌数量弥补回来。
要是不再出什么意外,他们活着返回的几率几乎是十拿九稳了,江寻平时笑眯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但他其实是个内心非常骄傲的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就这样低人一等。
悠闲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天,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胡凯威渐渐搞清楚了这群矿工的想法,他们现在无家可归,也不知道该去哪,还怕被士兵再抓回去。再说他们这里,人人平等,大家吃住都是一样的,除了每天要干点活,也没什么不好的,更不想走了,你到哪去找管吃管住的地方?天天红烧肉配大米的。
老胡逐渐放下防备,开始让矿工接触枪械,教给他们怎么使用,村前村后的防御工事也挖了不少,这东西作用有限,每个方向有这么个沟壕就够了,多了也没用。胡凯威这几天立了规矩,村子边上四周空院子里都安排着警哨,四个小时轮一岗,谁偷懒被人发现,就滚到雪地里罚站挨饿。不过现在还没罚过人,能活到现在的矿工,比他们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在放哨这件事上,没有人偷懒。
邹建军和李子仁这三天走过许多地方,村落见了不少,但活人一个也没瞧见。第三天的时候老邹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悄悄摸进村子里,这才发现村里家家户户都在地下挖了地窖,吃喝拉撒都在下面,怪不得他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村民也是被军匪折磨怕了,宁愿活在黑漆漆的地窖里,也不敢上来。心里有了底,邹建军没有打草惊蛇,悄悄出了村落。
女人们在村里收拾出一间三屋大院来,把东西也搬到新屋里,睡觉的土炕上铺着干草,还不知道从哪拿过来个火炉,烧水做饭,烧的屋子里暖烘烘的。屋里正坐着一大帮子人,邹建军把村民挖地窖的情况说了一遍,看着江寻和老胡,寻思让他俩拿个主意。
“他们难,咱也难啊!那个~那个谁,咱们还有多少吃的?”胡凯威盘腿坐在炕上,在火炉上点了一根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大大咧咧指着张欣。
张欣翻了个白眼,做起了汇报:“其余零碎不计,咱们现在还有七袋半白面,三袋大米,肉罐头十二箱,土豆两袋。”张欣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呐,眼看着队伍越来越大,自己直接开始把控后勤。
张欣说完,老胡抽了口烟,接着说道:“东西听着挺多,实际上也就半个月的量,这荒山野岭,雪还下这么大,让咱们去哪找吃的?”胡凯威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抢就对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老祖宗说的。
邹建军也赞同胡凯威的想法,目前来说想搞到粮食就这一个办法,更何况也不是要把村民赶尽杀绝:“场面话我就不说了,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其实就这么一条路,是活活饿死,还是抢别人活下去,我也不逼你们,自己选。”“哦,对了,想死的从现在开始就不用吃饭了,反正都要死,就别再浪费粮食。”老邹可不想自己做坏人,别人心安理得的享受,要活下去,就别装的那么清高。
邹建军这话一出,众人噤声,觉得邹警官自从刺杀回来,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的命比别人金贵,两条路摆在面前,一条现在就去死,另一条就是压榨别人活下去,其实根本不用选。
江寻和枪械接触久了,人也冰冷许多,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以前那个阳光向上的男人,再看不见了。白茹看了江寻一眼,叹了口气,她知道江寻这几天一直在躲着她,有失落也有庆幸,因为她同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寻。质问?江寻可是救了她们所有人,装作无事发生?白茹又过不了自己这关。
“老邹和老胡不是要赶尽杀绝的意思,我们大可以把村民集中起来,粮食统一分配下去,还能对那些村民训练,以后再碰上兵匪,也有反抗的机会,这是好事啊,你们大家说对不对?”江寻还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当即给了他们一个台阶。
“我~我赞同,这样对村民也有好处!”周凯第一个举手赞同,说的话他自己信不信就不知道了。周凯表态后,在场的二十多个人也都表达了赞同的意思,只有白茹没有吭声,江寻看过去,白茹却避开他的目光,江寻微微一叹,不再纠缠。
其他人的反应江寻早就猜到了,无非是缺个台阶下,不管合不合理,能欺骗一下自己内心,说是为他们好,图个心安就行。江寻再次开口随便敷衍了几句,其他人纷纷应和,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事不宜迟,吃过午饭,所有男人就倾巢出动,每人标配一把步枪,一个满弹夹,邹建军和李子仁前面带路,江寻胡凯威押后,风风火火带着十几号人马直奔目的地。女人们站在村口,给他们送别,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后,回了屋子里。
“冷死了冷死了!”刚进屋子,屈淼淼小手就拉开靴子拉链,小脚一蹬上了炕,把两只脚丫子烤在火炉上面,惬意的眯起眼睛。对乐天派的屈淼淼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颇有种住农家乐的感觉。
女人们接连上了炕,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没有男人在,她们自在不少,终于能说点悄悄话了。
“淼淼,你有没有发现,江寻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老是一副怯懦模样的程雨婷凑到屈淼淼身边,伸出小手烤在火炉上,小声嘟囔。
屈淼淼伸回脚丫,盘腿坐下,小脑袋认真的思考了一阵,扶着下巴,郑重的点了点头:“是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嗯~话少了!表情也少了,总是一副琢磨事情的样子,没有以前感觉亲近了!”小丫头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着说道。
“我倒是觉得江寻比以前帅了不少,以前是阳光型帅哥,现在是忧郁型帅哥!话说,帅哥就是帅哥,不管怎么看都好帅啊!”屈淼淼咬着手指,发起了花痴。
程雨婷咯咯一笑,出声打击她:“呵呵,你可别犯花痴了,江寻是白茹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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