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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卡斯尔堡的第一抹亮色缓缓升起,而陶赫蒂家一夜未眠,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打点好,整整十三辆马车整齐地摆在庄园门口,上面摆满了陶赫蒂家的金银珠宝和珍贵家具,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主人,三大公爵和皇子殿下已经完成交割了,从即日起我们两方的欠款一笔勾销。”见管家前来汇报,艾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可没胆子两边通吃,倒不是怕林南风,主要是怕那三位公爵。
如果自己带着七万金里亚跑了,林南风会怎么样自己不知道,但自己一定死的很惨,公爵的脸面不容有失,不清偿债务他们连城门都出不去。
艾尔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盒子递给管家。“把这些东西送去贵宾室,其余人立刻出发返回格拉克郡的庄园,管家你把这座庄园出手以后尽快赶来,我到时候还有赏赐。”
“幸不辱命。”
待管家走后,丹佛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他无法理解自己的父亲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在卡斯尔堡的产业。“父亲大人,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也就七万金里亚而已!何况只要我们稍微运作一下,说不定还能一鱼两吃呢,我去看了贵宾室那位,我在卡斯尔堡从没见过他,一看就是什么乡下来的小贵族,诓他一笔又如何?”
“糊涂!你现在把陶赫蒂家卖了能卖七万金里亚吗?有人愿意接手这烂摊子不错了。”艾尔恨铁不成钢,丹佛就没有对金钱的概念,七万金里亚在他那里和七万铜板的价值差不多。
“可这样一来我们就是乡下的小贵族了。”丹佛愤愤说道,他不在乎钱,他在乎的是离开卡斯尔堡,陶赫蒂家只是一个无地勋爵,一旦离开卡斯尔堡,除了在乡下的农庄里,再也不会把他当成丹佛少爷。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启程吧。”艾尔已经一宿没睡,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如今只想尽快完成交割,离开卡斯尔堡的深渊。
看着车队远去,管家在庄园门口站了一会,他现在有三个选择,把手中的盒子给三位公爵的其中一位搏一把;把盒子私吞;把盒子交给贵宾室里那位,卖掉庄园追上艾尔他们继续当他的管家。
第一个选择容易被公爵黑吃黑,第二个选择容易尸骨无存,只有第三个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既然艾尔选择清偿债务离开卡斯尔堡,三位公爵就不会继续为难他了,这是贵族世界的规则,作为贵族体制的受益者,三位公爵没理由自己打自己的脸。
“他们搞定了?”贵宾室中,林南风伸了个懒腰,他穿着真丝织成的睡衣,在两位女佣的服侍下漱口洗脸,看着严阵以待的管家挥了挥手,管家应声而来,将箱子递到林南风面前。
陶赫蒂商会的契约以及一张卖身契。
作为封建帝国,希雅帝国和所有封建帝国一样,明面上取缔奴隶制,但也只是换了一个更好听的称呼而已,一个庄园中的仆人大部分都和自己的主人有这样一张卖身契来确保庄园主的权利。
而这些人大多都是被他人卖来的,自己卖自己毕竟是少数,这其中有被父母卖掉的,被兄弟姐妹卖掉的,被人贩子卖掉的,甚至被挚爱卖掉的,这也是万界商会规则里允许父母出卖子女及后裔权益的原因,在大部分世界这种情况都很常见。
这些人大多有着悲惨的一生,男子尚好,女子更甚,出生贫苦,出落到一定年纪,男孩去码头或是农庄里出卖力气,女人这时有两条路,一条是成为带着花朵走上街头,卖出天价的鲜花,或者是成为贵族、商人家的女佣,被主人玩弄后抛弃,和前者殊途同归,成为肮脏的‘失去贞洁的女人’。
林南风的道德水平没那么高,他是很想挣这笔钱的,对于万界商会的职员而言,大多有着一种来自高等位面迷之自信,毕竟万界商会的人不死不灭,并且战斗力超群,看各个世界的原住民和普通人看蚂蚁一样没什么区别。
可惜温若筠的道德水平挺高的,林南风为了不受唠叨只好在计划里去掉了这项。
林南风看着这张卖身契,这自然就是卡洛尔的,其实林南风拿这东西没什么用,他和艾尔的合同达成后他对卡洛尔就拥有处置全权,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保证自己的利益,如果卡洛尔想跑,林南风保证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不过林南风还是把卖身契收了起来,他在脑海里构思了一个支线任务,看能不能完成一下。
“怎么了,还看着我干嘛?是希望我顺手买下这座庄园吗?”见管家盯着自己,林南风一下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管家点了点头,逐利避害是大多数人的本能,管家也不例外,随着艾尔本人的离开,如今的陶赫蒂庄园就是一个巨大的蛋糕,即使这里位于治安状况最好的西城区,也不可避免的会吸引许多嗅着味道赶来的老鼠共襄盛举,也许警备队能赶走一些,但不可能赶走全部。
“一千三百金里亚。”
林南风给出自己的报价,对面的管家一愣,他有想过林南风会压价,但没想过林南风压的会这么狠,虽然艾尔带走了大部分名贵家具和装饰,但这座庄园的价值也起码在两千五百以上,林南风这是直接往骨折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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