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一早早答完试卷，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听着考场内其他人笔下的沙沙声，与嘀嘀哒的钟表音组合成一种晦涩的乐章，紧张而迫切，就好像世界末日也阻止不了他们答题一样。
陈十一在熬，熬到可以提前三十分钟交卷。他也懒得侧头去打量窗外风景，昨日考试也这般干过，然后就被监考老师警告过一次。
趴着趴着，陈十一困意袭来，听着耳边像下雨似的沙沙声沉入了梦乡。等到他被人摇晃肩膀叫醒，考场内已经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
“喂，同学，考试结束了。”大腹便便的监考老师笑道，“下午还有一场，实在困的话就赶紧回去补一觉吧！”
“哦……谢谢老师。”陈十一摇摇晃晃起身，揉着被脑袋靠久而酸痛的胳膊走了出去。
这座考点内考生大部分已经走光，陈十一没能找到琪琳。
昨天两次考完学校的大门口都有个女孩笑着在等他，这次却不再见那窈窕的身影，许是以为陈十一已经先回了酒店。
陈十一慢悠悠地朝校门外走去，有拿着话筒的记者凑上来，兴奋地问道：“同学!你是最后一个出考场的，请问考完有什么感想吗？”
“很难，明年再战喽。”陈十一随口敷衍一句，便耷拉着身体懒懒散散地走远。
考点距离陈十一入住的酒店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不算远，但要绕过一条人流特别多的步行街。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六月天的太阳毒辣的很，陈十一才走片刻便有些汗流浃背。
路旁一家卖着彩电的店铺正播放着一则新闻，面容姣好的女主持人按着事先备好的稿子说道。
“昨日巨峡市上空出现红色不明飞行物，广大市民表明自己亲眼所见。据专家所说，这是自然界中常见的火流星现象……”
这日复一日从未变革过的枯燥生活啊！陈十一漫不经心地走着，提不起半点精气神。
他路过一个地摊，坐在椅子上扇着蒲扇的中年男子喊住了他：“诶小哥小哥∽”
陈十一侧头一看，摊位旁立着字体清逸的“相”字，摊主是个留着羊角胡的中年人，白发蓝袍，脸上戴着副墨镜，卖相倒是极佳。
“小哥，算一卦？”相师呵呵一笑，脑袋却没对向陈十一的方向。
“嗯？”陈十一惊疑一声，走到近前伸手在相师面前招了招，后者呵呵一笑。
“不用试了，鄙人有眼疾，看不见你的。”相师摘下眼镜，露出一双眼球发白的眼睛。
陈十一自然看得出是不是真假，来了兴趣，问道：“那你是怎么能喊住我的？”
“呵呵，你这话说的……”相师指了指耳朵，“我是瞎但又不是聋，自然是听出来的，能看人的又不只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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