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们都坐进了讯问室里，刚才排队在于皓前边的大哥还在看守所大厅里等待。
孟之楠坐在讯问室里，挺起骄傲的小胸脯，洋洋得意。
于皓也很好奇：“你跟前边大姐说什么了，让她把位置让给你？”
孟之楠卖关子道：“你猜啊。”
于皓揣测：“你给她塞钱了？”
“开玩笑好不好，为了公事花自己的钱那不是烧的吗。”孟之楠满脸不可置信，自己在他心里如此无私吗：“何况还是你的公事，要花钱也该你花钱啊。”
于皓将自费买的笔记本电脑和便携式打印机摆在电脑桌上，一般律师来看守所都是一沓稿纸一支笔，可他字写得实在太丑，拿回去之后自己都容易看不懂，干脆自掏腰包更新设备。
于皓斜她一眼：“我这也是自己花钱买的。”
孟之楠道：“你是富二代嘛，不可同日而语。”
于皓还是好奇：“你到底跟人家说啥了。”
孟之楠神神秘秘，还四周环视了一下没有人，才道：“那个大姐满脸发愁，一看就不是律师——你们律师进来见金主，都是喜笑颜开的。我就问她来看儿子还是老爷们，她说是老爷们。我就问，大姐你老爷们犯啥事了啊，咋关这儿来了。”
她顿了顿，咽了下口水：“大姐跟我说，她老公原来是做中介的，突然有一天被公安带走了，给她发了张拘留告知书，上边写涉嫌诈骗，把客户买房的定金都挪用走了，说是用于网络赌博了。”
这种案子屡见不鲜，网络赌博如同一个无底洞，拖垮了不知道多少家庭。
于皓问：“那你跟她说的啥？”
孟之楠摊手：“我只是客观的告诉她，一般参与网络赌博到需要挪用工作中钱的时候，一定是已经在外边借了无数的钱：小贷、网贷、高利贷，一层压一层，还不上了
。现在她进去探视，不如先去查查他到底欠了多少钱，如果已经超过了承受范围，趁他在看守所里带着离婚协议书进去的效果要比以后对峙公堂分那仨瓜俩枣的强。”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于皓听她叙述完这一切，感叹道。
但实际上，他对孟之楠的观察能力、对人心的窥探能力以及话术，都产生了全新的认识。他在一段时间之内，都认为孟之楠的能力仅限于读书，但在毕业后的这段时间里，他渐渐改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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