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胜者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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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三图案一上脸，毖浔的嘴角就不受控制的下坠，和前任丁三的气质渐渐融合。

小草儿看着毖浔皱眉抿唇的样子，逐渐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别怕，我不是丁三。李诗画是你帮忙叫来的么？”

小草儿胆怯地躲在李诗画的身后，声若蚊蝇答了声，“回大人，是。”

毖浔一面向小草儿道了声谢，一面走向李诗画，“你一直在忙什么？”

李诗画扬眉，“自然是帮监察司的其他人上任高位牌了，不过还有件事，得身为至尊宝的我俩一起。”

李诗画向毖浔伸手，瞬间将毖浔拉入另一个幻境中。

长街上雾气弥漫，遮遮掩掩中透出惨绿的灯火，踩着高跷带着高帽的人们在李诗画和毖浔的眼前经过。

带着高高的白帽子的人胸前穿过一个巨大的横木，横木上还穿着许多脸色惨白的人的胸膛，他们看上去神色麻木，胸前血淋淋的剧痛也没唤醒意识。

白帽男人脚步一顿，低吼了句，“人？有人？”

后面跟着的踩着高跷的黑帽子男人环视一圈，“黑煞搞了场大洗牌，估计乱拉人进来了，王说我们不用管。”

两个人缄默地前后走进雾气里，徒留高跷摩擦地面的声音若有若无地飘荡。

李诗画神色自若地继续带毖浔继续走在长街上，雾气散了些，沿街多了叫卖的商家，锅里面的东西惨不忍睹，残肢断骸煮了一锅。

商家看上去也不是正常人，皆长得青面獠牙，煮锅太累就捞出一串眼珠犒劳自己，嚼得嘎嘣脆。叫卖玩具的小孩取出一对对人手送给面目苍白行客们，有些接过就当场吃到肚子里去了。

最远处有座拱门，无头女人正飘在上面抚琴歌唱，声音哀婉动人，挠得人心底痒。整个人软若无骨地飘来飘去，和缥缈的歌声一样虚幻无比。

拱门两侧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一入此门别矫情，人人都惨莫差逆。”

毖浔心道，“逆字写错了，应该是‘你’。”

这几个大字写的随意，像是最顽劣的稚童随心所欲的涂鸦。

毖浔没有问李诗画的目的，心中已经习惯了对方少言多做的行事习惯。反正整个异人部总充斥着缄默的人，李诗画是异人部名声在外的怪人，包括毖浔自己也是其他人眼中的怪人。

毖浔猜测二四这张牌位历代上任的牌九都是笑嘻嘻的，因为她平时见到的李诗画都不言苟笑，在接药引时毖浔屡次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等会儿过莫逆门的时候憋气，别呼吸。”李诗画嘱咐毖浔道。

毖浔微颔首，经过莫逆门的时候，抚琴的无头女人罗裙上的飘带柔柔地拂过她的脸颊，无头女人语气欣喜，“又来了新客。”

她话音一落就又飘到空中，鲜艳的裙带像群星划过夜空的轨迹，迅速地绽放开，其中包裹的人体消逝在空气中。

毖浔没心思欣赏这些漂亮的术法，正忧心自己的去向，但眼前很快出现一位俊美无双的撑伞男子吸引了毖浔的注意力。

他正皱眉看向洒得遍地都是的飘带，银发高高挽起，站在万千鲜艳的飘带中毫不逊色，甚至被衬得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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