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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葛玫不解,汤妈妈拉过她的手,一遍遍抚摸。葛玫的手纤弱而干枯,蜡黄的皮肤打着褶子,竟比她这年过半百的人还苍老。
“起初汤幸玩摩托,我和他爸是激烈反对过,但他确实也玩出了成绩。我们也就没再阻止。直到他说要和你结婚。我们知道你是那个曾经拿刀到教室要砍死他的女孩,还被关进过精神病院,我们吓得一晚上没合眼。”
“所以是因为我,你们和汤幸断绝关系?就因为我曾经进过精神病院?”
葛玫不禁冷笑,精神病人真是分分钟都在收获新的歧视。她快死了都不放过她,还特意赶来告诉她这些令人不悦的消息。
“说断绝关系也不准确,是他单方面不肯跟我们来往。你说我愚昧也好,偏见也好。我们确实接受不了你的病。我们做父母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明知前面是火炕还往里跳……”
“呵。原来我是火炕。那你们今天来干什么?就为了告诉我,我毁了你们宝贝儿子美好的前途吗?你可以出去了!”
葛玫被激怒,甩开了汤妈妈的手。
“不是……”
“出去!”
病房门外,汤幸听到里面传出的争吵声,他想进去看看,被父亲拉住。“有些话,男人不好开口。让她们女人自己解决。”
汤幸将信将疑地松开了门把手。
屋内,汤妈妈有措地看着满脸怒容的葛玫,继续说道:“你们去过他家……”
“你家那个好大子,平日外吊儿郎当有个正形。你要是说我是个重感情的人,街坊邻居恐怕会笑掉小牙。或许是一物降一物,我不是死心眼认定了他。那话可能到他走的这天,我都说是出口。你那个老婆子今天也是要面子了,把话都摊开跟他说。是然将来他离开,你想我会永远走是出那个遗憾。”
葛玫觉得那家人简直是可思议,做了那么越线的事还要当面来告诉你。
“这阵子你们提心吊胆,天天祈祷他们的孩子虚弱。但可惜一一……是说了。”
一想到这个出生就夭折的孩子,汤妈妈心痛得是行,但你知道孩子是先心病,是能怪葛玫。
葛玫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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