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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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陆云的伤，一道道伤痕顺着宽厚的肩膀延伸到没有一丝多余肉的窄腰，黑红色的痂，嫩红色新肉，纵横交错，触目惊心。夏禾倒吸一口凉气，打成这样，内脏肯定受损了，还能活着回来，真是命大。“把药端过来吧。”

陆王氏似乎已经习惯了，招手让夏禾过去。黑乎乎的药膏用木片涂在每道伤口上，陆王氏每涂一道伤，夏禾就数一个数，最后涂完，一共一百道，不多不少。期间陆云一声未吭，后背一直挺拔如松。涂药之后，用布巾将后背缠起，陆王氏端着药碗出去，还不忘带上房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听过吗？”

夏禾收拾床铺，扶陆云躺下。“只要内心充满希望，定能所向披靡，听过吗？”

夏禾吹灭油灯，躺在陆云身边。“小丫头，你话有点儿多。”

陆云翻身，背对夏禾，却睁着眼睛，把她的话听进了耳朵里。夏禾：“好吧，晚安，打不死的小强。”

陆云：难道不该是打不死的小云么？滋啦滋啦，午夜，夏禾被系统发出的电流声吵醒，脑子里似乎有些混乱，她在心里呼唤了几声巴拉巴拉，都没有得到回应。咋回事？死机啦？电流声持续了一会儿，归于平静。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夏禾看不到陆云，只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外面不知道什么动物发出奇怪的叫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夏禾拉过陆云的手臂抱在怀里。“我不是要占你便宜哦，外面那个叫声真的好可怕……”她轻轻说了一句，安心抱着手臂睡了过去。已经醒了的陆云：蝈蝈的叫声很可怕吗？早饭后陆丰拉着羊妈妈，带着喜羊羊暖羊羊和美羊羊出去吃草。陆王氏牵着大黄牛出去吃草。夏禾给陆云熬好汤药，把药渣混了野菜喂鸡，翘着脚晾晒陆云换下的布巾，抬眼看到隔壁胖婶家正在院子里种地。“胖婶早！”

夏禾热情打招呼。远亲不如紧邻，胖婶是个好邻居。“夏禾呀！过来待会儿？”

胖婶头上的汗珠亮晶晶。夏禾踩着凳子坐在墙头上，晃荡着两条小细腿问：“胖婶，大叔，咋这么早就种地了？”

“不早啦，谷雨了，也该种地，前日正好下过雨，今天种菜，浇水都省了！”

都已经谷雨了吗？夏禾想念手机，想念日历。别说节气混丢了，现在就连时辰她都要靠看太阳猜测了！看了一会儿，夏禾问：“胖婶，你这土豆横着太密纵着太宽了，长大容易倒伏呀？白菜籽反倒种的太稀疏了。”

正在撒种子的胖婶老公王大叔不以为意，笑着问：“陆家媳妇还懂种田？”

夏禾：她不是懂，她是很专业。“是呢，以前专门跟人学过，听我的，土豆横向间隔大一些，纵向垄沟再窄两寸，白菜籽多撒点儿没关系的，等分苗定颗的时候，能收获不少小白菜呢！”

听她说完，胖婶一家也觉得有道理，便照着做了。夏禾跳下墙头，把陆王氏找回来。“婆母，谷雨过了，得种田了。”

“是该种了，回头我进城去买些种子，今年有了牛，种田能轻松许多了。”